2021年第21期《读者》杂志即将上市!

人生似乎应当这样:在过程中努力,继而接受结果。过程,若是竭尽所能的过程,结果,就不会是饮憾抱恨的结果。


(资料图)

《“一口锅”与国家机密》

全文刊载于《读者》杂志2021年第21期

文 / 林欣浩 图 / 赵希岗

著名的“后母戊鼎”和“四羊方尊”都是商代的青铜器,它们在青铜器中非常有代表性,后母戊鼎最大,四羊方尊最为精美。

后母戊鼎高1.3米,口长1.1米,口宽0.79米。你现在可以大致比画一下,后母戊鼎比单人书桌还要大很多。

“鼎”,原本是一种锅,里面装食物,下面放柴火加热。

可如果食物太大,切割后烹饪不就可以了吗,干吗需要那么大的锅呢?在生产力不发达的古代,制造这种超大型的青铜器非常困难。因为青铜汁在灌入模具的时候会快速冷却,如果青铜器太大,后面的青铜汁还没有灌完,前面的青铜已经冷却了。这样,做好的青铜器会有裂纹,容易断裂。商周人采取了一些高超的技术手段,才制成了没有裂纹的大型青铜鼎。至于是什么技术,到现在人们还没有完全破解。

总之,古人花费了大量的成本,克服了难以想象的技术困难,造了那么一口“大锅”,总不会是为了做饭省事吧?

当然不是,后母戊鼎是商代进行祭祀仪式时用的礼器。在祭祀仪式中,需要给先祖的神灵献祭食物。献祭食物需要炊具,久而久之,原本是炊具的鼎就变成仪式的一部分。后母戊鼎就是专门为祭祀制作的,已经没有烹饪的功能了。

中国古人把很大一部分精力都用在制作成本很高的礼器上。有这个必要吗?

以前,我们讲的都是物质层面的东西——我们讲能量、讲物资、讲暴力、讲奴隶主对奴隶的压迫是靠鲜血和枷锁。现在,我们来讲一讲精神层面的东西。

如果没有精神生活,管理社会只能纯粹靠暴力。奴隶社会就是这样:奴隶主不和奴隶讲什么道理,只用鞭子和刑具来控制奴隶。这么做的坏处是:需要太多的看守,因为奴隶的劳动积极性很差,会逃跑和反抗。一言以蔽之,就是监管成本太高。

西周的“礼制”,就是要用官方指定的道德规则去统治群臣和百姓。

具体的办法,是各种看似无用的“礼仪”。如儿子见爹要磕头,弟子见老师要磕头,大臣见皇帝要磕头。这些看似无用的规矩慢慢构成了“儿子要听爹的话”“弟子要听老师的话”“大臣要听皇帝的话”等道德规范,整个社会规范就建立起来了。道德规范一旦建立,政府不需要雇佣大量的人手,就可以维持社会秩序,减少人们互相乱打乱杀的混乱情况。在西周时,“礼制”系统还很粗糙,主要在贵族之间执行,平民还不大懂得这一套。后来,“礼制”被儒家发扬光大,在全国普及,成为统治者统治国家的最重要的手段。

鼎作为礼器,看似毫无用处,却能成为“国之重器”的原因也在于此。以鼎为最高代表的“礼制”,是西周统治中国的一大法宝。

《智慧之巅是德行》

全文刊载于《读者》杂志2021年第21期

文 / 鲍鹏山 图 / 杨向宇

在《史记·孔子世家》里,记录着老子送给孔子的临别赠言。

老子说:“送别,有钱的人送财物,仁德的人送教导。我没钱,就冒充一下仁德的人,送你几句话吧。”

第一句话是:“聪明深察而近于死者,好议人者也。博辩广大危其身者,发人之恶者也。”

一个人聪明,明察秋毫,很好。可是这样的人,往往比那些笨人更容易招来杀身之祸。为什么?因为他好议人。一个人知识广博,能言善辩,很好。可是他却因此时时处在危险之中。为什么?他喜欢揭发别人的隐私。

聪明会使一个人对别人的缺点一目了然,善辩会使一个人对别人的毛病一针见血。

笨人倒并不一定不好议人,不好揭人隐私,而是眼拙、嘴笨,看不出别人的问题所在,无从议起。即使议论别人,也不得要领,不至于戳在痛处。

老子想告诉孔子什么?单纯的智力如同没有柄的刀片,让握住它的人自己受伤,且刀片越锋利,人握得越紧,伤得越深。

孔子十有五而志于学,到此时,三十而立。就是一个聪明深察、博辩广大的人。

老子提醒了孔子,人生有两个过程:第一个过程是让自己聪明起来,第二个过程是要善于把聪明藏起来。

接着,老子又对孔子讲了两句话:“为人子者毋以有己,为人臣者毋以有己。”

做儿子,不要太坚持自己。做臣子,也不要太坚持自己。

谁不是别人的儿子呢?谁不是别人的从属呢?后来庄子直接说,这就是我们“无所逃于天地之间”的伦理之网。在这样的网里,我们要学会谦恭,学会听取并欣赏别人的主张,学会服从权威。

其实,我一直想把这两句话中的“子”和“臣”两个字去掉,变成一句话——“为人者毋以有己”。

《自知者不怨天,知命者不怨天》

全文刊载于《读者》杂志2021年第21期

文 / 马未都 图 / 辛刚

中秋节那天,我在微博后台看到一个孩子给我写的信。信是手写的,满满当当四页稿纸,以图片的形式发过来。信上的钢笔字很清秀、很规矩。

我年轻的时候是职业编辑,因此对手写的文字有种天然的亲近感。在这四页稿纸里,他讲了自己的身世和故事,工工整整,文理通达。他所讲述的人生十分不幸:在农村长大,小时候受人歧视,家庭氛围很不愉快,甚至还有家人自杀,等等。

读完这封信,我通过微博私信跟他简短地聊了几句。我问他现在的工作状况怎么样,他说他大学毕业后去了一家银行,工作了四年,不是很愉快,也不能实现人生价值。正好北京有一家公司招人,他就来了北京。那是一家做小额贷款的公司,基本是靠骗人维持运营。他心里跨不过这道坎儿,公司允诺的工资也没有兑现。

他是在很郁闷的时候,给我写这封信的。我告诉他,我们观复博物馆正在开发一个App,他可以去试一试。

几天后,他告诉我,他试过了,觉得那些岗位都不大适合。我问他学的是什么专业,他说统计学。我说,开发App正好需要一个学统计的人,你愿不愿意尝试?他觉得自己没能力做这份工作,很礼貌地说了“谢谢”,这事儿就过去了。

一个月后,还是在微博后台,我收到他发来的一条信息。内容是:“斯人已逝,谢谢你在他人生的最后时刻,给他安慰。”当时,我的心一下子就沉到底了。

如果他能够跨过这道坎儿,他的世界一定会更开阔。所以古人说“自知者英,自胜者雄”,我们每个人都要做生活中的英雄。

荀子说:“自知者不怨人,知命者不怨天。”公平是相对的,当你在生活、学习、工作中感到不如意的时候,一定要放平自己的心态,了解自己在社会整体架构中不过占据很微小的位置,这样你的内心才能强大。

《摄影是怀旧的艺术》

全文刊载于《读者》杂志2021年第21期

文 /琥珀 图 / 小黑孩

某年六一,父亲单位的工会征集职工儿时的照片。父亲出身贫寒,自然没有儿时照片,最早的影像是高中毕业时的同学合影。母亲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百天的留影,再往后就直接跳到了初中毕业。

与父母早年影像记忆的大段缺失相比,我的照片有幸从未断档。我出生时家庭条件相对宽裕,父母也有心用影像为我的人生备份。到我上中学时,大头贴开始流行,自拍之风越刮越猛。后来随着数码相机和智能手机日渐普及,再没有比拍照更容易的事了。

影像匮乏的时代一去不复返,取而代之的是影像的泛滥。现在讲究“打卡”,吃喝玩乐无一不可海量留存。苏珊·桑塔格说,大多数游客都感到有必要把相机搁在他们与遇到的任何瞩目的东西之间。

上车睡觉,下车拍照,回到家什么都不知道——有人如此总结“中国式旅游”。“有图有真相”地标榜自己走遍万水千山,却未必记得每一条河、每一座山温暖的名字或说得出它们的故事。

美食上桌,手机先“吃”。亲友聚会之际,有人兴奋无比:我见美食多妩媚,料美食见我应如是。不用这等“美图”装点微信朋友圈岂不可惜?虽然肉身在席间彼此陪伴,心思早就飘去了微信朋友圈,看看谁又点了赞,新冒出哪些溢美的留言。

从前拍照具有仪式感,要当成一件正经事来做,现在这种属性被“写真”拍摄收编,嗅觉灵敏的商家把“节庆限定”“生活仪式感”这类词挂在嘴边,忽悠大伙儿花钱,只因平日里众人拍个没完,不进专业影棚好像都不是来真的。

摄影是怀旧的艺术,当一切变得太过轻易,怀旧也减了些分量。与其不加节制地拍拍拍,让自己时刻活在镜头下,不如真切地拥抱人世,活个通透明白。过犹不及,太多与太少,都是遗憾。

《绿色的星星》

全文刊载于《读者》杂志2021年第21期

文 / 维克托·阿斯塔菲耶夫 图 / 王原

我和朋友漫步在丘索瓦亚河支流科伊瓦河河畔。森林仍然郁郁葱葱,两岸仍然覆盖着苔草,岸边湖泊里睡莲的绿色卵形叶子仍然没有遮满湖面,蜘蛛网的细丝仍然悬挂在空中。转眼间下起了雪。

透过无声的雪幕,世界显得那么畏怯,绿色的反光不停地闪烁、闪烁。而在前方,在伫立不动的白色王国里有众多的火光眨着眼睛。我们走近一看,原来是一棵披上红装的花楸树。花楸树生来怯声怯气,它比其他的树木更早地预感到即将降雪,便急忙把自己染成了秋天的颜色。深红色的羽状叶从树上凋落,沙沙作响,声音哀婉凄凉,它们落在洁白但不耀眼的雪地上,感到孤独,充满忧伤。还不到寒冷的季节,白雪还没有泛出银光。

此刻,雪下得稀稀落落,愈来愈多的绿色呈现在我们眼前。我们终于看到了森林和天宇。那是彤云贯空的天幕,乌云间的缝隙里露出了几块淡素的蓝天。河两岸是圣洁的雪地,因此河水显得暗淡、阴森可怖。岩石也不像夏天时那样在河面上映出倒影。

一大群一大群的水鸭在河面超低空飞行,落在光秃秃的鹅卵石上,把头藏在翅膀底下。

雪在融化。山丘裸露出本来的颜色。白桦树的绿叶上、冷杉树柔软的枝梢上有大颗大颗的水珠频频滴下。森林里风声簌簌,树枝折断发出阵阵咔嚓声。

这是什么?我们眼前出现许多大颗大颗的绿色星星!只有在森林里,只有在降下初雪后,才有可能看到这样的星星。这样的星星,像神话传说中的蕨类植物的星状叶片,在酷寒季节的玻璃窗上也能够看到。只不过窗上的星星形体很小,而且是白色的,在这里,却是硕大的绿色星星。

更多精彩,详见《读者》杂志2021年第2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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